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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场众人无不震动，女主颤巍巍站了起来，握着拳头半天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国主并非平稳继统，早年往大青求助，是我的丈夫护国公顾长白（魔坤）救了他们姐弟，一路护送到京城，又在我的朝云公主府下榻，我这个做主人的自诩没有任何怠慢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坐直身子，“王储殿下，我的话可有半分偏差？”

    尚梭罗毫无压力的再次致谢：“多蒙千岁关照，陪臣感怀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图你们感怀，但也赚不得你们恩将仇报罢？”琴思月（龙汐）紧抓住扶手，“护国公是我的丈夫，也是朝廷重臣，现今的太上皇让他襄助你们的女主匡扶龙香国国本，我没有半个阻拦的字罢？结果落了个什么下场，你们的女主登上君位，第一件事就是要留下护国公做她的王夫，我还有五个没成年的孩子久候父亲呢，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么？在大庆朝的地界，我琴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，从皇太后到天子东宫，哪个不给我三分薄面，你们说一说，我能平白受她的欺负么？”

    龙香国国有母系社会的根基，在继承权上分长幼不论男女，这番话是很容易引起舆论共鸣的，纵然不想，自家女王并不能脱去“恩将仇报”的嫌疑，示威的人群重归寂静，愈发显的琴思月（龙汐）出声铿锵有力：“我个妇道人家，没有谁愿意开罪一国君主伸张委屈，家丑不可外扬，总算夫婿恋巢回家，这样的事儿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罢了！问问你们女主又做了什么，她从我的汤沐邑找了个和我儿子一般模样的养子......就是你们的王子顾芪，送到京城假托与护国公私养，离间我们的夫妻情分，我在一怒之下搬离榻所，为此几乎把四个孩子的性命搭进去，一忍几乎丢了丈夫，二忍差点儿害死骨血，再教我往后忍，天底下还能找到埋骨的地界么？我不忍了，你们女主有气节，大可依仗举国之力真刀明枪的与我交锋，她又做了什么？引着你们信服，我是无理取闹的魔女毒妇！理不辩不明，在你们的都城，当着面问她，究竟是我荼毒她的子民还是她要戕害我的儿女？”

    不管是不是避重就轻，也不管在报复的过程中酝酿出怎样的长远谋划，琴思月（龙汐）的话字字发省，利刃般切割着龙香国女主的体面，整道王街鸦雀无声，看着目蕴珠光的“妖女”都没了多余话说。

    “既是当面对峙，情理是非不该由我一人叙说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瞥了龙香国女主一眼：“当着自己的臣民，你只管逐条辩白，横竖我们是有一说一的。”

    女主面红耳赤：“诚然本藩有负千岁，您只针对我一个便好，何必牵连无辜百姓。”

    “好一句‘无辜百姓’！”琴思月（龙汐）朗声而笑，“尚梭尼，你是想告诉我，你是你、百姓是百姓，二者不属一体，更不可同日而语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女主语塞：“千岁所为，总归失了安国公主的体面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诩将百姓看的重，我看还是你的面皮更加要紧，往京城派了数不清的使臣，除了问罪还是问罪，没有一个是代你向我致歉的，哪怕拖到今时今日，你仍旧把百姓的不幸归咎于我这个饱受侵顾的外域人，对我认个错字很伤你的体面是不是？”琴思月（龙汐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，“我还有什么体面？受你的欺负还不够么？”

    这番话说的明明白白：不是我不愿意放手，是你们至今没对我道歉，如果早有致歉的诚心，哪里会有后面的是是非非。

    让朝云公主声泪俱下的一番煽情，百姓的态度业已发生微妙改变，现下再添三分浮动，都把视线聚焦到了国主的身上。

    令众人失望的是，尚梭尼既没有对琴思月（龙汐）的话提出有力反驳，也不愿顺坡下驴的伏低认错，武行已然不及，情理又居下风，国主的心腹们无不心急，恨不能代替尚梭尼对着琴思月（龙汐）叩首认罪。

    一定程度上说，龙香国女主是因情所误，如果公然表态有愧琴思月（龙汐），那就等于承认自己与顾长白（魔坤）的一段缘分是完全错误的，这一点少有女人能够做到。至于咱们的朝云公主，不管尚梭尼做出何样选择，她都会是注定的胜利者。

    “我琴曌为妇人，论于心狠，我向你认输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站起身，“凡我名下雇农，只要恭顺孝敬，缴粮五年后永免租赋；商人出海，立我旗帜者，纳金五分，余利不计。”

    示威的人群可不纯粹是龙香国国的农人商顾，听得这一声后立刻有人呼应：“千岁！千岁！千千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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