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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一大恨、不得承欢太祖皇帝与高皇后膝下，平生难记父母兄弟天伦共乐之时；二大恨、虽知苏睿忠心强干而不得不设计诛杀，君上权威虽得定立，九泉之下难见忠臣面容；三大恨、北蛮酋虏未得湮灭，使北疆百姓难得安居；四大恨、诸皇子不睦，翌日难保祸起萧墙之大患；六大恨、须眉贪花色，粉黛及三千，身后难免红琴枯骨之孽债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怔怔出一回神，过了良久方道，“并非对皇姥爷不敬，纵然生有来世，他怕终究免不了妃嫔满六宫、庶子终成群的结果，人性如此，非是理智所能约束！”

    顾长白（魔坤）目光灼灼：“你既看得透彻，可能看在为夫无能脱于人性的份上原谅我一次？”

    “世人都道朝云公主桀骜难伏，哪个又知她并不能免于世俗指划！”琴思月（龙汐）的眼角闪过一丝明媚，“太宗皇帝赐婚那天我哭了半夜，许是遗憾自己抓不住想抓住的，许是期盼荣恩侯世子能给我更好的。初心本是对你不公，今日你有移情，未尝不算因果昭彰、天理报应。”

    “我感受的到。”顾长白（魔坤）抚了下妻子的脸颊，“那时你心里是有别人的，我自信能抹掉他的痕迹，让你永不愧悔成为顾长白的妻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然做的到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苦笑道，“大婚前他曾问我，如果能够预知我的存在自十二岁起守身如玉，我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。我当时回他说‘就因为顾长白（魔坤）不能预知，所以才显得他自重的可贵’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在意的并不是他的风流不羁对不对？”顾长白（魔坤）直直盯着妻子，“庶出的皇子、生母的从弟、忠廉亲王的死党......哪一条都是难以逾越的阻碍，你们赢不了、输不起，除了放弃别无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按理我是全无愧疚的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坦坦荡荡地正视丈夫，“从指婚那一日起，我的整颗心全都放在了你身上。”

    顾长白（魔坤）忍不住问：“如果......我是说如果，当年你嫁给了他，他像我一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，你又当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他更容易爬墙，但永远不会变心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儿，“还是那句话，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。”

    “好奇怪，我们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提到了他。”顾长白（魔坤）倏然放松了眉宇，“这些话其实早十四年我就想问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放下顾虑同龙香国女主欢好，也是为了积久的芥蒂存心报复？”琴思月（龙汐）脱手起身，“可惜你找错了人......她是一国的藩王。”

    顾长白（魔坤）不自在地别过脸：“不管承认一时的迷情还是表白悬崖勒马的心迹，终归不免负心薄幸的印象，我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光阴才能彻底拔去chazai你心中的这颗钉子。”

    琴思月（龙汐）并不否认：“是！你的回心转意是对龙香国女主的始乱终弃；你的情根深种是对妻子儿女的最大辜负。我似乎没有谅解你的理由！”

    顾长白（魔坤）闭上眼：“女人都有嫉妒之心，我自私，不愿意你这般宽宏大量，甚至希望你会迁怒到龙香国女主的身上也不要总对我不冷不热。”

    琴思月（龙汐）斜目而笑：“那是女人之间的战争，哪怕起于你，终究也同你没有丝毫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七大恨......你没说的两大恨我许猜得到......”顾长白（魔坤）低声道，“五大恨、勋贵势力尾大不掉，君王难掌无上权威；七大恨、太宗的朝云公主竟是外姓女儿身！”

    琴思月（龙汐）瞥了他一眼：“看破不说破。”

    顾长白（魔坤）正了正上身：“我可能求一个服刑的期限？”

    不必琴思月（龙汐）作答，老父娘亲自然乐意做乘龙快婿的说客，次日照看顾长白（魔坤）换好伤药，越氏拉了女儿讲悄悄话，“得饶人处且饶人，为夫做婿能到长白这份上，一万个人挑不出一个来，你较的是哪门子的真儿？”

    “横竖如今教他占了理去，我是整个变成了无理取闹的人。”琴思月（龙汐）打个哈欠，“我知道该怎么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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